苏阮和明非常常被夸是一对“璧人”。

但今天苏阮忽然发现自己这对“璧人”有点不够看。

苏阮和明非相识于巴黎，彼时两人都在巴黎大学念书，因一次狗血事件相识相恋。今年暑假跟着男友回了上海，还没倒回时差，就被拉来见男友的大爷爷和二爷爷。

大爷爷和二爷爷。

苏阮有点懵逼。

原本带着走过场的小心思，等见到真人的那一刻，苏阮只觉膝盖一软，有点撑不住。即便正值盛夏，也是一身西装，一个梳着大背头，一丝不苟，架了副三十年代的圆形银丝边眼镜，举止颇为严肃；另一位头发整整齐齐地三七分开，亦是丝毫不乱，笑容和煦。一应穿着，配饰都极为妥帖。苏阮学的是服装设计，自是明白这一身行头，价值几何。两人虽俱已暮年，脸上已先沟壑，但眉眼的英俊风流怎么也掩不住。

要是早个二三十年——

苏阮有点不敢想下去。

要是早个二三十年，会是怎样一副光景。

那天怎么结束的，苏阮已经没有太多印象。

依稀记得踏着月色离开那幢独栋小洋房，人已微醺。

月光清亮仿如白昼。

最后一回首，两位老人伫立于路灯下，光晕模糊脸庞。

苏阮莫名有点想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