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开得太好，不问因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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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15

房间里只有床体晃动的咯吱声，混杂着情爱的喘息声。老旧的红木床似乎不堪两个成年男子重负，随时摇摇欲坠。

戏本应已落幕，两人却还在继续。

摄影师抬头看导演，侯导完全没有喊CUT的意思。只是凝神盯着监视器，脸上神色莫辨。

于是噤声，静静等着主演们回神。

肉体交叠，肌肤相亲，辗转反侧。

汪凯只觉下腹控制不住的发烫，即使贴了胶布，带了保护套，还是忍不住起了反应。

他知道他亦是。

“师哥……”他在他耳旁低语，手忍不住覆上那处。

“OK”还是有人按了停止键。

汪凯瞬间回过神，刚刚那一声竟然出戏了。

亦或者入了戏。

“你们俩自己收拾下。”侯导的眼神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打了个转，抬手看了眼时间，“八点华祥楼汇合。”

门被轻轻合上，房间内霎时静得针落可闻。

提前退了场。

深秋的上海已有凉意。

雨早就停了，空气里浸满桂花的香气。

因远离市区，月亮格外的明亮，明晃晃地挂在枝头，仿佛唾手可得。

冀东扶了个“醉鬼”走得磕磕绊绊，不由庆幸这个钟点，路上行人已寥寥无几。走了没几步，认命地对他家师弟道，“我背你，好不好？”

汪凯乖乖点头，师哥的话都要听的。从鼻子里“嗯”了声，脸上还是懵着的。

冀东摆好姿势，“上来。”

真沉，幸好自个儿为了接拍这戏增了肥，要不然刚刚那一下非扑街不可。

往上颠了颠，“手环紧了。”

感觉话音刚落，脖子便被牢牢掐住了。

还真听话，心里嘀咕了句。

沿着小巷慢慢地走，青石板的路，皮鞋踩上去，都是嗒嗒声。

“师哥。”

“嗯？”

耳边都是对方呼出的热气，混着酒味。

“星星好亮啊。”

冀东抬首瞄了眼深宝蓝的夜空，繁星点点，像天鹅绒上缀满了钻石。

“的确漂亮。”

“没有师哥漂亮。”

耳垂被舔了下。

“……”

“你干嘛打我屁 股。”汪凯嘟哝着，报复似的在冀东后颈咬了口。

“嘶——疼。”感觉都快破皮了，“你属狗的啊。臭小子！”

“师哥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师哥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师哥。”

“别闹妖。”屁股又挨了下。

“师哥，唱首歌吧。”脖颈被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。

“……”

冀东背着自家小师弟，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。

“师哥哼的什么啊。”

“猪八戒背媳妇儿。”

刚说完，后颈又被咬了口。

冀东转过头，迎上一双黑黝黝的眼眸，纯真而又濡慕，还真像小狗。

所有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。

“才不是！”

不是什么。

他盯着他，直到汪凯受不住，转开视线。

“换一个。”

然后，师哥背着师弟继续往前走。

翻过石桥，穿过廊檐，一步一步，像在写一首没有结局的诗。

冀东哼从前慢。

从前慢，车马，邮件都慢，一生只够爱一个人。

从前的锁也好看，钥匙精美有样子，你锁了，人家就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