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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 4
敲门声还在继续。
芝麻和五花肉听到响动从书房里“嗒嗒”地跑出来,站在何开心身后朝着门吠了起来。
有了两只狗子壮胆,何开心底气也足了,拿着手机来到门前,从猫眼里向外张望。
走廊里的顶灯坏了好几盏,物业修了几次未果,便这么着拖到现在。
昏暗的过道,空无一人。
不远处的一盏灯明明灭灭,忽闪了两次后也彻底陷入了黑暗。
何开心正寻思着打电话给物业保修,手机铃声乍然响起。
毫无防备的人手一抖,手机没拿稳,直接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。即便如此,铃声依然锲而不舍地回荡在室内。
何开心拾起,心疼地吹了吹磕了一角的屏幕。
那是个陌生的号码。
地区显示来自深圳。盯着屏幕足足看了有半分钟之久,才按下接听键。
电话那端一片静谧,间或有两声断断续续的“嗞啦”声。何开心估摸又是什么推销电话,正打算挂掉,听筒里终于有声了。
“心哥哥。”
何开心手一抖,差点又把手机摔了。
电话那头又说,我在外面,麻烦开门。
何开心掐了自己大腿一把,疼得飙泪。
是真的。不是做梦。
芝麻和五花肉“汪汪汪”吠个不停,何开心清清嗓子,问:“你在哪儿,我怎么没看见你——”
话音刚落,敲门声又响。
“心哥哥,你开门呀!我是晚晴。”
何开心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雨声,敲门声,模糊的人语声。绝对是恐怖灵异事件必不可少的背景色。
何开心还没想好对策,无论门外是什么,总不能这么坐以待毙。正寻思着找个趁手的家伙什,电话突然断了。
还没来得及松口气,铃声又响。何开心这回看都没看便接了起来,他家皇太后的电话敢不接么?
阮凤娟开口便是一顿训,问他为什么把何婉晴关门外。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,要是传出去,他爹还不被人戳脊梁骨。
这变脸的速度简直赶得上磁悬浮了。何开心还待说些什么,阮凤娟却没给人机会,反倒是叮嘱儿子好好招待,话里话外都透着股“这女孩子不容易天可怜见的你这做哥哥的可不能没良心”。
按他对亲娘的了解,十有八jiu那是得了什么好处了。
虽然无奈,但经过这一出,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倒是散了个干净。何开心按哂,真是越活越回去了,胆子越变越小不说,还越来越像枕边人——看什么都疑神疑鬼。
何开心一鼓作气开了门。
门外的何婉晴一身黑衣,脚边的行李箱及腰高。连人带行李都像是刚才河里捞出来似的,把门口的脚垫都弄湿了。
何婉晴哭笑不得地叫了人,随即道,怎么那么久不开门。
何开心现在就怕听到这句“心哥哥”,闻言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。
何婉晴顺理成章地迈开步子,大大方方地进了屋,还顺手帮何开心关上门。
何开心:“……”
“能不能先换身衣服。”
何婉晴才站了那么一小会儿,脚边已经积了一摊水渍。对方既然开了口,何开心当然不能拦着,甚至还客气地问要不要洗个澡。
哪知道何婉晴居然点了点头,顺便问了声,客房在哪儿。
何开心:“……”
半小时后,何开心和洗完澡的本家端坐沙发两端。
何婉晴换了身毛衣加牛仔裤的打扮,露出细白的脖子,两颊像抹了桃色的胭脂,正擦着一头长发,冷不丁地抬头问,心哥哥,你看什么呢?
毛衣的领子开得有点深,何开心不自在地转开视线,忽然有点明白“红颜祸水”这词的深层含义。
何婉晴见他这副模样,不由“噗嗤”笑出声,说,能不能喝杯热水。
这台阶又宽又敞亮,再不下那就真是猪脑子了。
何开心倒水倒了一半就听到两只狗子在客厅“汪汪”叫,他赶忙从厨房跑出来。何婉晴站在玄关处,被边牧和黑背一左一右夹在当中,花容失色。
“你拿什么了?”何开心话刚出口又觉不妥,于是又道,“你对他们来说还是陌生人,需要什么我帮你拿。”
何婉晴摊开手心,说:“我的耳环。”又指着储物盒,“在这里面。”
何开心窘。这失主都找上门了。
“那天祭祖落院子里了,我还以为找不回来了——没想到,被你捡了去。”
何开心轻咳两声道:“那天忘了交给警察了。”
何婉晴:“……”
“那什么——既然找到了,那就收好,别再掉了。”
何婉晴点点头:“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分,心哥哥。”
何开心觉得肯定是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对,他低头朝家里的两只大宝贝下了命令,芝麻和五花肉这才让出条道来。
“你还是叫我开心吧,也没大几岁。”再这么“心哥哥”“心哥哥”的叫下去都要神经衰弱了。
“好。”何婉晴应得十分干脆。
何开心这才转身回厨房给人倒了杯热水,出来时两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。
何婉晴笑笑,一双肖似的桃花眼微微上挑,整个人迎了上去。
“谢谢——”
冰凉的指尖搭在手背,何开心冷得一哆嗦,下意识地松了手。玻璃杯落地,跌得粉碎,热水撒了何开心一身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何婉晴手足无措,用手去撩何开心衬衣下摆,“没烫到吧?”
“没事,我自己来。”
何开心往后退半步,见何婉晴还没有撒手,便用了点力气。下一秒,整个大活人迎面而来,温香暖玉拥满怀,胸前的两团还贴着胸膛蹭了蹭。
毫无准备的某人被扑倒在地,蒙圈了。
何婉晴面红耳赤地从何开心怀里直起身,嘴里一叠声地道歉,说到后面眼圈都红了。
对方都这样了,何开心自然不能再说什么。
“你先起来,我没事,用冷水冲一冲就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
说了好却没有动作。何开心眉心微蹙,正待再开口,灯突然黑了。
入耳的只有雨声。四周忽然极静,漆黑一片。
何开心莫名变得“又瞎又哑”。
“何……婉晴?”
身上的重量仿佛也消失了,何开心想起身,却发现动弹不得,手脚像是戴了镣铐一般,只有手指还能活动。
“心哥哥。”
消失的重量又回来了,压着胸口。
何开心随着声音转过头,然后他看到了那张脸。
苍白、面无表情,眼神空洞。
那夜的噩梦浮上心头,何开心心脏一阵收缩。
何婉晴像是心有感应,她缓缓地低下头,脖子随着她的动作而“咯咯”作响,何开心有种这人的脖子随时都要掉下来的错觉。
何婉晴扯着嘴角,很轻声地问:“心哥哥,你怎么了?很冷么?”
冰冷的掌心贴着脸颊上下浮动,让他的后背起了一身白毛汗。
何开心忍无可忍,刚想大喊一声,放开我。
灯亮了。
韩沉站在门口看着地上“紧密”相贴的两人一言不发。
孤男寡女,衣衫不整。怎么看都是个“奸情”败露的现场。
何婉晴松开何开心的手腕,在韩沉沉默的目光中局促地站起身,道了声“抱歉”便低头回了客房,一直到晚餐时分都没再露面。
只苦了剩下的那个,解释了一晚上也没得一个正眼。
“她真是我堂妹。”何开心跟着人pi股后头转了一晚上,韩沉走哪儿他到哪儿,“她是我亲戚,你吃什么醋啊。”
韩沉掀开被子上了床,难得把人晾在一边。
何开心摸摸鼻子,从另一边也上了床。
“喂,你可以了啊!”从来是被宠着的那个也恼了,“明天我要吃德洪昌的小笼包。”
“不像。”
何开心一脑门问号。
“她不像你堂妹。”
“哪里不像了?”何开心兴致上来,故意和人唱反调,“眼睛就很像。”
一样的桃花眼,一样的勾人。
“眼神。”
何开心想起断电时何婉晴的那个表情和眼神,也沉默下来。
简直是谜一样的堂妹。
韩沉却不欲她为别人多费神,把灯一关,说,睡觉。
亲亲摸摸自然是免不了,宽厚的手掌在腰腹又揉又捏,何开心“嗯嗯啊啊哼哼”之后突然来了疼得一呲牙。
“怎么了?”
韩沉停了下来,拧开台灯。胸腹间红了一大片。
何开心这才把之前的事说了,韩沉皱眉,一脸不赞同。
“你多大了。”
何开心:“……”
“我去拿药。”
韩沉眼里的焦急一览无遗,男人光着上身从被窝里起身。身边少了一个人的温度,顿时冷了不少。
“不用了。”何开心握住对方的手,“舔舔就好了。”
说完了又恨不得把舌头咬掉。
韩沉自然没走成。
男人的眼神又黑又沉,如千年枯井,拉着人往下坠。
舔舐是少有的温柔和耐心,像是在品尝幼时最爱的奶油冰淇淋。多吃一口舍不得,少吃一口不甘心。
好在何开心可反复“食用”,韩沉吃了一晚上,直到天将明,才拥着人沉沉睡去。
何开心被折腾了一晚上,睡到下午才被饥饿感催醒。
双眼迷瞪趿拉着拖鞋往厨房走,经过客房时发现房门紧闭,敲了敲里面也没个应答。
“搞什么啊。不吃不喝不理人,修仙啊!”何开心嘀咕了句,也懒得再管,反正也住不了几天。
厨房的桌上摆好了各种吃食,堪称中西合璧,当然最令人瞩目的是正中央摆得五屉小笼包——鲜肉、咸蛋黄、虾仁、麻辣,蟹粉,应有尽有。
“笨死了。”
何开心嘴上嫌弃,手上可一点都没落下,每种口味先来一个。引得两只狗子也从狗窝里探出狗头,嗒嗒地跑到何开心脚上讨食吃。
何开心各喂了两只鲜肉的就停下手:“不能多吃,给你们弄狗粮。”
狗粮泡了一半,敲门声响。
何开心从猫眼里往外看,门外站了个斯文男人。
“哪位?”
门外那人答,我姓沈,沈巍,隔壁新搬来的。
何开心开了门。
沈巍抬抬眼镜,笑着说明来意。
“麻烦您了。我会尽快赶回来。”将手里的笼子递过去,“不用给他再喂吃的,也别放他出来。”
赵小白听他娘这么嘱咐,立马从笼子里抬起头,嗷嗷叫。
沈巍甩了个眼刀过去,赵小白缩缩脖子,又趴了回去。
“不客气,举手之劳。”
反正也不是自家的猫,放个一下午也不费事。倒是这人训猫有一套,才一个眼神就搞定了。等以后混熟了,可以向人讨教两招。
“这猫真漂亮。”何开心接过,真心夸赞,尤其一双眼睛,比名贵的黄钻还亮眼,“看着也乖。”
沈巍轻咳两声,并不接话,反而是再三感谢。
礼多人不怪,何况是这么个斯文英俊的男人。何开心又夸了两句赵小白,直把沈巍说得头冒虚汗,两颊泛红。
也不敢和人多聊,沈巍客套了两句便匆匆告辞。